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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進黨還小的時候,常常上街頭,那時,被打被沖水被抬走被起訴都是光榮的,三台兩報狗嘴吐不出個屁,除了暴民還是暴民。這些媒體稱作暴民的人,自己人,常稱他們為衝組。
慢慢的,民進黨想要改變形象,組織糾察隊,安撫支持者。所謂的街頭運動,慢慢變成嘉年華,全家老小可以一起出門散步,衝組比較克制了,警察也愈來愈收斂。當然,法治還是一樣的,雖然沒有狠狠地動用,但那些限制人民集會的法,都在那裡等著,較小規模的抗議,甚至連工會罷工的糾察線,都會見到〔行為違法〕這支狗牌,稍微這樣那樣反過政府的朋友,也多多少少有案在身。
八年前,陳水扁第一次當選總統的晚上,一群國民黨的支持群眾集結於國民黨中央黨部前,要求李登輝下台,當時包括秦慧珠等人喊打喊衝,然後人就消失了,把支持者放在博愛特區。那時很生氣,覺得這些支持者被這麼利用,讓人看不下去,而曾寫過這樣的文字:
一場非法的集會,得要有清楚的覺誤,被打被關都是意料之事。但是這群忠黨愛國的人民,似乎沒有發現自己身處博愛特區,武警憲兵,得依法強制趨離他們,馬英九的放水,使他們還沒有見到一次非法集遊的牌,使他們大大方方地打人打車丟蛋丟石頭丟旗竿,他們還天真地要馬英九當場答應這是一場合法集會。
一場非法的集會,是可能隨時失控的,從多年的抗爭經驗中,社運界學習到得自備糾察隊,得有指揮中心,才有可能清楚地訴求,才有可能減少受傷,也才有可能達到最初的目的。無耐萬眾萬心,政客們睡著大覺等待發酵的情緒幫他們除去政敵,讓這些絲毫沒有組織沒有經驗的群眾在街頭擔負著暴徒之名,擔負著被打被關的後果......這群想權力想瘋的政客們,一心只想拉下李登輝,恨不得群眾不要散去,他們把支持者視如草芥,視如奪權的棋子,用人民的皮肉當自己奪權的工具。
四年前,陳水扁第二次當選總統,連戰高呼選舉無效,帶人前往府前集結,當時,李恩諒已經出生了,我跟怡廷緊張異常,不是緊張哪一個政權因為群眾運動而倒台,而是怕那個所謂的四年還菜,給我八年好好幹的新政府,會忍不住強制趨離,那個晚上,政客們一個一個上台,像侯冠群之流,還公開喊打喊殺。算是政客車輪戰讓場子維持在那裡,讓現場殺氣維持在某一個高度,然後,輪流回家睡覺,同樣的,把支持者丟在街頭,隨時可能被強制趨離。
這些年來,我的想法有些改變,並不簡單地認為政客應該解散群眾,而是比較有條件式的:你當然可以喊衝喊殺,但你要帶人去,你就在那裡把場子扛起來,你若是場子扛不起來,也解散不了,你就要在那裡把責任扛起來,而不是賺個衝名,放生群眾,等待時機出來佔政治利益。比如邱毅之流,敢喊衝,就到前頭去給陣暴K,事後你就
衝組,到底是誰?民進黨其實從很早很早以前,就都會說類似這樣的話:民進黨的都和平理性,懷疑特務便衣混入群眾製造衝突,破壞民進黨形象。
這種說辭,曾經我是相信的,現在,我也不是完全不相信,畢竟國民黨當時無處不間諜,都有職業學生了,有職業衝組也不是什麼怪事。但是,喊打喊衝的都是敵人派來的?你們也太小看了無力的人民的憤怒,要不是有人民的憤怒,你們憑什麼幹得這麼爛,還能一直有選票?
人民是會憤怒的。
人民可以因為戒嚴而憤怒,人民可以因為興建核四而憤怒,人民可以因為覺得李登輝吃裡扒外憤怒,人民可以因為覺得陳水扁打槍作弊憤怒。人民沒有軍隊警察,人民沒有媒體,人民也許也沒有所謂的高級知識份子滿口聽不懂的外國人名和理論。當人民憤怒,卻什麼手段都沒有的時候,就只剩下自己的肉身。
看到警察拉人打人,我救不了,我也沒有盾牌警棍和槍,我生氣,我拾起一塊石頭,丟向陣壓人民的警察。我生氣,我用我的手我的身體,踩過帶刀的蛇龍拒馬,迎向全付武裝的盾牌和警棍。我是暴民,我是特務。
這麼簡單嗎?這些暴民,是你們的支持者啊,這麼難了解嗎?
早先,王定宇帶人突破警察保護,去跟張銘清嗆聲,結果是什麼?張老先生跌倒,國家機器以及民進黨內譴責暴力之聲四起,王定宇大喊無辜聲淚俱下,一乾二淨。我不管是推擠、打、或者是神秘的樹根,你王定宇一個上媒體、拿人選票的人,有種帶人去嗆聲,有辦法把情勢弄緊張,就要扛下來,不然你帶頭做假的?結果這術仔,講一堆為自己在法律上脫罪的話,同時,還把夠衝夠勇的名份拿了去,地方黨部還發文支持他的義舉。
但是,現場其他他帶去的公民,後續情緒激動而推車跳車,連帶被冠上暴民頭銜的帳,該怎麼算?他們都沒有名字啊!他們都是一票一票投你出來的公民啊,秀你做,名你賺,牢都沒名沒姓的支持者坐?這是哪一國的夠衝夠勇?
再來,因為陳雲林來台,為防止類似王定宇搞出的事件,國民黨政府命令或者縱容警察在台北公然侵害人權。在圓山飯店週邊,在國賓飯店週邊,封鎖交通不給公民去馬偕看病,看人拿相機就搶奪抬離,看人穿T恤就拖走拉走,看人舉國旗就沒收折斷,因為陳雲林要去竹科參觀,要去上班的公民還得被警察檢查證件,甚至連店家放音樂,都能進去干預停放強拉鐵門。
和平理性綁絲帶啊!民進黨說。問題是,當我連穿T恤,放音樂,綁絲帶甚至舉國旗都會被警察修理的時候,我還剩下什麼?你說我可以表達,但我只要表達你警察就招呼過來,我要怎麼表達?
那,我用我的身體,擋住你的車子,我困住你,讓你知道我真的不高興,結果,主席到場營救完黨籍立委,上了台說了話,人就閃回主場去。大家繼續撐,最後,優勢警力趨離,現場的人叫暴民,民進黨說,晶華?那些人不是我們動員的。
好,妳有主場在另一邊,不跟妳計較,第二天圍城,算不算民進黨的帳?連晶華這樣用人肉擋路都叫暴民了,大家就更怒了,妳連怎麼走都還不知道的一場遊行,大家都出來挺。
結果,沒有糾察隊。
好啦,反國民黨反了一輩子,終於在這十幾二十年等到解嚴,投總統,突然之間又看到警察這麼放肆地捉人打人,還要聽他們上電視說執法恰當,這到底會有多怒,很難理解嗎?突然被改時間,連主戰場都去不了的路線,在封鎖線前的人民會有多怒?一顆石頭,一顆打不死你的雞蛋,一句三字經,推擠與衝撞,其實都還不足以表達那種怒氣吧!
圓山之夜就更誇張了,民進黨前立委王淑慧、前桃園縣議員吳寶玉、名嘴余莓莓等,號召群眾開宣傳車衝往圓山,結果,到了八點、九點,她們居然不知去向,留下群眾面對鎮暴警察,然後,流血衝突,最後以優勢警力清場。又是暴民,又是辛苦的警察。
結果,我們聽到的,是切割跟譴責暴力,甚至請這幾天根本已經失控的警方幫忙查明真相。場子是民進黨的,民進黨就扛起來,即使一千個暴民裡九百九十九個是特務黑衣人,只有一個是憤怒的支持者,民進黨都不能落跑。連自己的支持者的憤怒都無法/不願意理解,又怎麼有可能化解人民的憤怒?
其實,有些事還是可以白一點講。為什麼大家那麼怕馬英九賣台?開口閉口他是美國人?因為大家都覺得他會亂賣台灣,賣得好他賺到,萬一賣得不好他會/有辦法落跑。這種焦慮,是明明存在國內的。這種賣台,讓人討厭跟擔心,不就是因為他把別人帶到一個不知會怎麼樣的境地,但他自己可以不必承擔面對後果。國民黨,民進黨,出賣自己的支持者,把支持者帶到陣暴警封鎖線前的面目,跟這種賣台又有什麼兩樣?
暴力,暴力,暴力都下流,理性和平最高尚,你們為什麼不問,到底是什麼,讓手無寸鐵的人民變成衝組,願意拿起石頭丟向警察,用自己的肉身,迎向警棍?
暴力,衝組,被放生的人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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